ななみ的每一小步生活紀錄

今天，吳小二要早我一個多小時出門
我從他離開之後
就默默在心裡盤算著今日”起床上班”的理由
越想人越空虛
沒有期待的原因
是我最後意識到自己還在棉被裡所歸納出的結論
當我推開棉被的那一剎那
忽然感覺天花板好像無聲無息的下起小雨
當腳底板應聲碰到無情冰冷的地板時
天花板已經不只飄著細雨，我仿佛聽見冬雷的聲音
非常殘酷的在我離開溫暖堡壘的那一瞬間
從我頭上劈了下來


我蓬頭垢面的打開廁所大燈
穿上拖鞋，踏進廁所
廁所裡有吳小二那傢伙離開後留下來的一灘灘水漬
不習慣被留下來的水漬，那是被破壞過的現場
不是第一個
不習慣被留下


刷牙、漱口，然後開始洗臉
輕悄悄地把水龍頭往左邊轉了50度
乍瀉而出冷冽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後轉為滾滾溫熱
把洗面乳擠放在左手掌，一顆近似Airwave口香糖大小
右手迎接左手搓揉出泡沫
加一點溫水就著臉開始邊按摩邊緩和呼吸
約莫過了一分鐘的時間
再度打開已經轉左的水龍頭
用沾了些微泡沫的雙掌取水洗臉
洗完額頭之後，雙頰、下巴，最後眼睛和T字部位
在踏出潮濕的浴室後
全身只穿著薄睡衣的我冷的打了好幾個哆嗦
打開直立在眼前的衣櫃
拿出昨晚已想好要穿的高領麋鹿毛衣
當然不可或缺的還有可以塡塞在毛衣底層的保暖衛生衣
不特別怕冷，但是這一波寒流仍然輕易的將我打敗


換上毛衣後
拿出跟了我好幾年的粉紅雙面桌上型立鏡
我總是一直習慣方形鏡面的那一邊
習慣性的開始伸手拿取噴霧式化妝水及乳液
過年這幾天整張臉已經荒廢
眉也沒修，乳液也沒抹，更遑論妝
趁著臉上噴滿化妝水之際
順手開了熱水壺開關
紅燈亮了，殷切期盼一杯熱騰騰的黑糖蜜茶
等待的同時，不荒廢一分一秒
粉底、蜜粉、眼線、眼影、睫毛膏、染眉膏
最後化上有元氣的橘色腮紅
每個步驟銜接的非常流暢
即使多天未碰，都還是行雲流水的進行著
好像是本能反映般的動作
即使失去記憶還是一樣擁有的那種行為
這或許是一種習慣吧
就好像拿筆就該伸出右手般的慣性


就在一切都一如往常的行進間
我沏了一杯黑糖熱蜜茶
因為凍冷而有點僵硬的手指
獲得了短暫的舒緩
黑糖水不那麼甜膩
有一朵櫻花在我嘴角靜靜含苞待開
我微笑了，它開花了


妝好了，接下來是頭髮
抹了一點造型髮臘，隨手抓順
髮尾稍作整理收點
最後，擠了一點洗髮精把手上的造型劑洗掉
整個手掌冰冷溼凍
拿了一條毛巾擦也不見好轉
步出廁所，再度握住那杯黑糖蜜茶
原來熱度綻放的馬克杯已經冷卻
手依舊凍冷


原來一杯熱茶的熱只能維持一個妝的時間


我從衣櫃裡拿出我的下半身
眼尾瞄到溫度計顯示室內溫度16度C
拿出的下半身並沒有因此而顯猶豫
套上牛仔短裙之前
穿了褲襪加一雙厚毛襪
過了春節，整身綠意昂然是不是也挺好？
不能紅全身，我拿綠當主角


離開房間之前
審視了房間一圈
昏暗的房間裡留著剩餘的溫度
我拉上房門，套上老是跟我作對的黑色雨鞋出門去
提著傘，輕輕扣上厚重鐵門
我要出發了
規律而沉重的步伐
我邁開了
刻意對著灰藍天空微笑
微笑間一口一口白氣從口中吐出
越煎熬就越要微笑
新的一年，我全力以赴吧


2008年，雨一直下個不停
雖然是冬天轉春天的季節
爲什麼我還是不習慣面對下雨的天空
還有下雨天不小心被雨滴絆住的自己